气虽然冷,可依然穿得很薄。他习惯身姿轻盈的踢蹴鞠,所以从不让自己被衣襟牵绊,笨手笨脚。全身的血液似乎全涌至了头顶,心也似要蹦出胸腔,看着他缓缓的转身离去,她顾不得旁的,脑子里空白一切,只想跟着他走。她朝他奔过去,周围万籁俱寂,眼中滚热的泪水淌在脸上,被寒风一扑,就割得生疼。
她不能再让他走。
韩忠彦也感觉到了,可他不敢转身,怕一回身,就发现不过是场幻觉。青桐贴上他的后背,狠狠的抱住他。他心里一咯噔,有如做梦似的,连眼睛都不敢睁开。直到她含着泣声低唤道:“韩忠彦...”就像醍醐灌顶般,将他猛然击醒了。
他转过身,将她揽在怀里。
又开始下雪了,纷纷扬扬的洒下,如棉如絮。两人不顾一切的相拥亲吻,婢女小厮们见了,皆被骇得愣住,立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过了半会,他吹了一声口哨,有马驹从青巷深处飞奔而来,他将她横抱上马,一路往城郊去。
依旧是先前的那座小院落,她们第一次肌肤相亲的地方。
几乎没有多余的话,进了屋,他将她贴向自己。她穿得繁琐,他有些急不可耐,扯开腰带,褪下外衫中衣,他的唇如滚烫的火焰般吻在她身上。屋里没有烧地龙,也没有银炭,素日也只有韩忠彦和两个小厮在,整个院子都是冷冰冰的。可青桐一点也不觉冷,反而浑身发热,烈火焚心般,似要将自己吞噬。
韩忠彦道:“青桐,我们私奔吧。”
青桐一滞,神思倏然清明,狠力将他推开,冷冷道:“我和你走了倒是逍遥快活,可我父母亲该怎么办?我与欧阳斐有赐婚在先,抗旨可是大罪!”
韩忠彦一把将她抱住,道:“只要你愿意跟我走,我一定会想个两全的法子。”
他胆子那么小,从不肯违背父母五伦,从不做忤逆之事,如今能口出此言,让青桐颇觉欣慰。她缓缓道:“你父亲一直想让你走仕途,连路子都铺好了。若我俩走了,今后恐怕只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,你甘心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