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老太太脖子里,郁闷的蹭了蹭。
老太太听着她失落的语气,由着她这般孩子气,沉默良久,幽幽道:“对男人而言,前程总是最要紧的!”
知微其实也很清楚,女人算什么啊?小门小户的便是买也能买来,玩儿腻了再打发了出去。男人就是女人的天,就是女人的唯一,可女人却永远也成为不了男人的唯一,前程,事业,金钱……总有什么永远都排在女人前面,关键时刻,需要舍弃便毫不犹豫的被舍弃了。
古往今来,不都是这样么!
知微闷不吭声的抱着老太太,老太太今儿算是对她坦诚了,能说的不能说的,一股脑儿全说了。她不想去追究其中真假,眼下各种事情已经够呛,再去追究从前的事,累死她得了。
“知微,你老老实实告诉我,你恨你父亲吗?”老太太轻声问道。
知微的身体在老太太怀里僵了一僵,她不想违心的告诉老太太,她其实不恨孔绍卿。只要想到可怜的娘,她就没法儿不怨怪。
老太太等了一阵,没等到知微的回答,“换了是我,定然也要恨的。所以你频频小动作,我也由着你。可你也要好好想想,你如今既已进了孔府,孔府的兴盛衰败就跟你息息相关了。你有外祖家不假,与咱们重新行走起来的柳府能不被牵连么?你父亲走到现在,到底也很艰难,没少吃些苦头……”
“祖母,在这个世道讨生活,哪个人没有吃过苦头?便因为不容易,从前做的错事,便要一笔勾销?做错了事,因为他是父亲,便不用付出代价吗?”知微的声音冷硬,却难得的带了些许茫然与无措。
她知道,她今儿对老太太说的话,字字句句可都是大逆不道之言,若传了出去,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,就够她喝好几壶了。明明该好好藏在心里头谁也不告诉的,许是刚刚睡醒脑袋还不清楚,许是今晚老太太格外温柔坦诚,又或者灯光太暗让人无端觉得太软弱,那些个怨言不知不觉便说了出来。
不是不怨,她对孔绍卿的怨早就种下了,娘亲去世后,那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