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所未有的冷。
她深深爱慕着的男人,满心满意地嫁给他。从一开始他的避之不及冷眼相对,到后来他亲自上门提亲。她是多么欢喜,以为从此以后花长好,月常圆。
纵然因柴惜月的出现,消磨了他们之间的恩爱,可她却相信,一日夫妻百日恩。没有了爱情,她还是贺府的当家主母。为了睿哥儿,他也要维持她的体面,至少会让她活着。就像现在,避在庄子上。
可眼前的事实却打碎了她的念想。
不、她不能死!
她还没有看到睿哥儿长大,还没有看儿子娶妻生子。她亏欠了睿哥儿的,还没有补偿。她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。
贺润年抬起头来,眼圈已经红了:“重阳,一日夫妻百日恩,我纵是铁石心肠,也舍不得你去死。可事情到了这一步,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。若我有一分一毫的办法,也绝不会让你受此大苦。”
他的声音已经哽咽:“重阳,这是我欠你的,是贺家上下人等欠你的。若有来生,我这条命偿还给你……”
“来生?”顾重阳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,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。
“凭什么?凭什么你一句来生偿还就要了结我今生的性命?”她望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丈夫道:“你给我滚,我不会让你如愿的!你想我死,好扶了柴惜月做正房,让她鸠占鹊巢,让睿哥儿喊她做母亲……我告诉你,贺润年,你休想!”
“重阳!”贺润年抬起头来,定定地望着她:“泰安伯府被满门抄斩了,上上下下八十多口,没有一个活命,连泰安伯才两岁的幼孙也未能幸免……”
顾重阳闻言脸色白得像纸,她死死地咬住下唇,一抹嫣红的血洇了出来。
贺润年见她如此,心中的底气足了很多,声音越发的悲戚哀痛:“你不死,泰安伯的今日就是贺府的明天。为着你一个,贺府上下老小就全要身首异处。我死不足惜,可睿哥儿还小,你难道忍心看睿哥儿死与刽子手的刀下吗?重阳,做人不能这么自私。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