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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虽是年年都要过,却还是让人们一如既往投注了许多的热情进去。顾家这个年三十夜可过得有点不大爽快。因为顾守礼一些儿音讯都没有,不要说朱氏和她两个小子金明和金贵,就是顾守仁他们,又哪里高兴得起来呀?
朱氏哭丧个脸,嘴撅得能挂个油瓶子。本来一见好菜恨不能扑上去的吃相,此刻倒收敛了许多,她是真没心思。就今儿个还有人问她呢:“你们家守礼咋还没回来呀?连年也不回来过啦?”
她嗯呀啊的,没个囫囵话回人家,这叫她怎么答呀?先前说的是顾守仁奉母命回了老家,总不能老不回来吧?只有打落牙和血吞,强作笑颜地道:“怕是这两天就该回来了!”又蹙了眉头说:“难道遇见了什么事儿?唉,家里有人出门在外,真是让人担心啊!”就算糊弄过去啦。
朱氏当了外人的面,虽然强做镇定,可一回了自家的院子,却免不了打猪骂鸡,怪这个嗔那个,借机发泄发泄。
也难怪她,周围的人日子都越过越好,唯独她家,却把光景过成了这付烂摊子,换了是谁,心里也会不痛快的!
再加上朱氏正是三四十岁,如狼似虎的年纪,自家丈夫跟了别的女人私奔,她孤床冷枕,越发觉得日子难挨。家里的活计都着落在她一个女人头上,她本身不是什么勤快人,这会子赶鸭子上架。啥活都要干,怎能没有怨言?
偏是家里两个小子,一些儿不听话,还常常和她顶撞,把个朱氏恼得,恨不能下堂求去。另寻个男人过日子,只是一时开不得这口而巳。
就算她心里是这样想的,顾守礼离家时日也不算长,又是瞒着众人真实原因的,朱氏哪敢在这个时候露出口风来呢?只好忍着罢了。到时候再做打算!
此刻她想到,顾守仁这个没良心的杳无音信好几个月,自己日后到底该如何收场呢?一口恶气憋在心里,憋了这么些日子,真恨不能当着众人狠狠发作一顿才好!只是找不到由头而巳。
一家人强作笑颜正吃喝着,还是秀菱耳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