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,似乎听到堂屋的门响了一下。凝神细听,又似乎听不到了。过了一会子,门又拍拍响了起来,她脆声说:“爹,好象有人在拍门呢!”
顾何氏瞥了她一眼,没啥表情地说:“不能吧?这大年三十的,都回家团聚去了,还有谁上人家家里的?”
顾守义竖起耳朵听了听,立起身道:“我也听见了,怕真是有人在拍咱家门哩!”不待顾何氏发话。他便走去开门。
门开处,一个沉重的身体,象个木桩子似的,直朝顾守义砸了过来,慌得顾守义嚷道:“哎哎哎,你谁啊?咋回事呀?这大年三十的~”
一句话没说完,忽然大叫道:“大哥。是你?”
坐在屋里头的人都听见了,先是都愣了一愣,这才忙不迭地要起身去看。可是谁的动作也没朱氏那样快,她的老鼠眼睛瞪得溜圆,一付如临大敌的表情。双手拎着裙摆。风一般就往门口闯。露过秀菱身边时,手肘撞到了秀菱扶着碗沿的手,将她的碗豁硠一声撞到了地上,碎成了好几片。
顾何氏不满地瞅了秀菱一眼,转又念叼说:“碎碎平安,岁岁平安!”然后也跟在朱氏后头走去。
顾守仁坐的地方离门边近,这时候他已经协助着顾守仁,把顾守礼半扶半抱地弄到了屋里,放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。然后顾守仁赶紧跨前两步走到门边,探头向外,左右看了看,立马将门掩上了。
就着屋里油灯的光线,大家这才看清顾守礼的狼狈模样,脸上黑瘦了许多,一双眼睛都陷了进去,下巴上满是胡碴子,头发也乱糟糟的;身上穿的衣裳,更是和讨饭人有得一拼,还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难闻味道!
此刻他紧闭着眼睛,忽地睁开了一下,又无力地闭上了,嘴唇瓮动着,声音低得象蚊子叫,顾守义凑在他嘴边才听清,他说了两个字:“冷~饿~”
顾守义抬起头看着顾守仁:“二哥,大哥怕是冻着了,又饿,才这付样子的!”
顾何氏闻言,连忙倒了碗红薯酒,颤颤地送到顾守礼唇边,一气灌了下去,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