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了呢,你晓得不?”
“晓得,”杨泽富用火钳夹了一块儿肉,在火上烧得滋滋响,“我下午去街上打酒,你二伯不是送了一百块钱来?”
“你懒得去,我去给你打!”淑芬笑了笑,“二伯,你说你天天喝酒,你晓得那酒是咋个来的不?”
“酒厂酿的呗,还能咋个来的,天上下雨它不下酒哇!”他吃了一口肉,满嘴都是油。
“就是嘛,天上不下酒也不得下钱!那酒也是粮食酿的,粮食都是我们种出来的,你看我爹,一个脚都能种粮食了,你为啥不去种地呢?”
“你爹养活一家人,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种粮食干啥子?”
“那我二娘和淑兰姐哪天回来了呢,连锅都揭不开,不是又吓跑了?”
杨泽富顿时木在了那里,望着门外的那一片竹林,女儿活泼的样子又出现在他脑海里,嘴里轻声地重复着:“不会回来了,不会回来了……”
“二伯,你相信我,我淑兰姐肯定会回来,你看那杨桂英,人家在外头这么多年,突然就带着娃娃回来一趟。你说我姐哪天带着我姐夫,回来……”
“姐夫?她成家了?”
“你看你家这个样子,连个嫁妆都做不起,她成家也不能靠着你呀,他要真看上合意的,成家也正常!”
“可不能像杨桂英看上那么个老男人!再有钱又能咋个?那还能过一辈子?”
“我就说我二伯是个明白人,”淑芬站起来,把锅里的米饭滤起来,“要我说杨桂英找那个也要不得,我淑兰姐肯定也不会找那样的,我听说她就在江云呢,她说只要你把家弄得像个样子,她就回来给你养老!”
“江云?我去把她找回来!”杨泽富突然站起来,被淑芬一把拉住了。
“二伯,那么大个江云你去哪里找?我已经托人去和她说了,我说你现在不像以前那么懒了,家也有个家的样子了!”
杨泽富抬起头,看看全是漏洞的屋顶和家徒四壁的屋子,眼泪不住地流,“淑芬,你二伯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