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眼睛,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,紧张地喘着粗气。爹爹的面孔因愤怒而变得扭曲,娘在爹爹身后紧拉着爹爹的衣襟,用眼睛示意秀蝶快快跪下。
秀蝶直直跪在父母面前,她有对父母的歉疚,但大睁着的一对眼眸里不带丝毫羞怯。
梁老爷看着秀蝶那无畏的眼睛,怒气更加狂炽,一抬手,一巴掌“啪”的打在她面颊上。力道之猛,使她摔倒在地,满嘴淌血。
谷生冲上来,扶起秀蝶,突然激动不已,高高昂起头,直视着梁老爷,“有什么老爷尽管冲我来,别难为秀蝶,我任凭老爷处置……”
“好,很好。”梁老爷手一抖,一把利剑已擒在手中,一瞬间,剑已对着谷生劈面刺去。秀蝶大惊失色,想也不想合身一扑,挡在谷生身前。“不知羞耻的东西!你要气死我呀!”梁老爷大声吼叫着,“当啷”一声宝剑落地,颓然地坐到身后的太师椅上。娘急奔上前,哭喊着把秀蝶揽在怀里。
“梁老爷,您别生气,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秀蝶,可我不是个没承担的人,我早想好了,我这样的人只有一条路——投军,三年五载求得个出身,给您和秀蝶一个交待的。”
还没等秀蝶反映过来,谷生已打好行囊,飞身上马,“秀儿,等着我,我会打出片天地,回来见你和孩子。”
“别走,别走……你去哪儿?天涯海角,我们跟着你。”秀蝶在谷生身后紧紧追赶,可他策马一鞭,早已没了踪影。
再回头,爹娘也都不知去向,空荡荡地大院里只留她一个人呆呆站立。
“爹、娘,你们在哪儿?你们在哪儿?”秀蝶惊恐地大声喊叫,回答她的只有在耳边轻轻吹过的风声。
白茫茫的夜雾不知从哪里溢漫过来,在院中留连,在桂花树间缠绵,渐渐地,天地仿佛融合在一起,夜雾翻滚着,拧成一条白色的绸带,把秀蝶缠绕在中间,恣意拉扯着,秀蝶拼命挣扎,可那绸带越缠越紧,越绕越多。远处一个黑色的魅影慢慢靠近,秀蝶看不清那面孔,只感到那发亮的眸子中渗出攫取的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