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,比那布满全身的绸带还要令她无法呼吸。
“不要啊!”秀蝶大叫一声,睁开双眼,虚汗从背脊沁出,又冰又湿。
她环顾四周,只见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胡床上,身下铺了一领丝绵褥子,身上盖着苏州织锦缎面的单被,床身四面悬着玫瑰色花鸟纱帐。
秀蝶坐起身,暮得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衣纱裤,羞愧之下,忽见自己的外衣正放在枕边,连忙拿起穿上。
此时,一个人已坐到秀蝶床前的圈椅上,把头凑向秀蝶,那满脸的皱纹因笑意显得更加深刻。
“大爷?”秀蝶不相信地把眼睛睁得更大,这里坐着的竟然是犾中因帮她说话,而被其他人暴打致死的那个老人家。
“我死了吗?”秀蝶抬头透过纱帐向外望去,太阳光透过窗户柔和地射进屋里,她抬起手臂,一段阴影投在单被上。
“有影子吧。”老人柔和地开口说道,“你只是晕了半日而已。”
秀蝶努力回想着,头皮生疼,“这是哪儿?我怎么会在这儿?你没有死啊?”
“死了怎么救你?”老人依然笑呵呵的。
“对不起,我脑子太乱。我记得我是被人打晕的。”秀蝶揉着太阳穴说。
“你不是说有高人救你吗?我就来啦。”老人给秀蝶倒了一杯水,殷勤地递到她面前。秀蝶接过来一饮而尽。“好清爽的水。”
老人笑了笑说:“那是从雪山顶上运回来的冰水,每年夏天我都是用这水煮茶的。”
“你是怎么起死回生,又遇上我的?”秀蝶见了老人就如见了亲人一般,虽然心中还隐隐约约有些不安。
“那日他们把我扔出去后,风一吹我就醒了过来。别看我年纪有一把,可我不比年轻人体质差。在这草原大漠上也是经了风雨走过来的人。无论契丹还是突厥,我都有生意买卖,所以就近找了个地方休息了几天。因为这边有些货物要处理,就急着来啦。可见我们多有缘,还没进城就遇上了你。”老人简短地讲了下过程,语气自然平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