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样像蟹螯一样干裂粗糙,划得人生疼。
“蔡大叔。”此声一出,美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一阵猛烈的啜泣,噎得他说不下去。
蔡大叔最早是美延祖父的马童,后来一直跟着美延的父亲、兄长,由士卒升到副将,对景家忠心耿耿。后来美延大哥去世后,他在军中又呆了不到一年就辞职而去,十来年没有音信;只是在美延长大成人后,对大哥的死因一直耿耿于怀,才又悄悄派了人出来打探。这回去的人报说在陇西周边小村落中见过一个孤身老人,与美延描述的蔡大叔有几份相像,因为此人独来独往从不多与村里人沟通,又兼长年栖身山林,加上美延所述是蔡大叔十年前的样貌,大家都不敢肯定此人是否就是美延要找之人。所以这次美延才让铁链拿了宝剑到各村各寨去叫卖,想碰碰运气,不想不但找了蔡大叔,还发现他原来并不是居无定所。
老人在他的刺激下也在眼中闪过一份感慨,但那只是一瞬间,好像缓慢而悠长的岁月已使他平静得像一口潭,深不见底。他拉美延坐到唯一的一把椅子上,“来吧,大叔这里就成天一个人,什么都是一个,也没办法招待你们。”老人说着看了一眼真儿,真儿微笑着算做回答。
老人不自觉地愣在当地,他的脸色让周遭空气里的一点点浮尘都冻结成冰点;龟裂的双手像不愿接纳任何东西似的,用力绞在一起。
“啊,我都忘啦,”美延走到真儿面前,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,“蔡大叔,我成亲了,这是我妻子。”他又转过头来对着真儿道:“真儿,这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蔡广,蔡大叔。”
真儿依然用微笑作答,右手不经意地扶了扶发上的凤钗。
“是少奶奶?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是!”美延声音里传递着幸福。
蔡广点点头,脸色却并未缓和下来,“不知少奶奶是京城谁家的千金?”
“是——”美延还未说出,真儿就接上话茬:“我不是王侯官宦家的小姐,我是当年与美延祖父有过交往的江南梁家的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