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根子,我记住啦。”真儿和气地说。
铁链又给根子介绍了其他人。
“我们进去吧。”铁链试探着说,眼睛盯着美延。
美延点点头。他的面上看不出喜怒,眼睛似乎在欣赏这山乡蕴藏着远离尘世的宁静,身形作派依然是风度偏偏,没有一点像是有意控制情绪的样子,似乎屋里要见得人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朋友;只有那有力的步伐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足印,像是想留下一段纯白的回忆。
难道他的心即使受过伤,也不会变得脆弱?
真儿反而有些拘谨,连正规正矩的外表也没剩下,迈出的步子没来由地微微颤动着,一颗心更是杂乱无章;幸而冰凉的空气洗刷着她的呼吸,滑入她的肺里,让她的心在云簇雾涌之中,能看到丽日蓝天,纯粹干净。
篱笆门半开着,美延像熟门熟路的常客般推门走了进去,真儿她们紧随其后。
院子不大,也算干净整洁,门边雪下,压着一堆木柴,房檐与冰柱相邻的是一串串红艳艳的辣椒。美延轻轻扣了扣房门,他不是不紧张,只是现在这个时刻急张拘诸又有何用?
“进来吧。”一个苍老的声音轻缓缓地飘了出来。
美延连声说着打扰啦,一边走了进去。真儿示意他们在外边等候,只自己跟了进去。
屋里有些暗,美延与真儿都不由闭上眼缓和了一下。这是一间大通房,厨房,卧室、厅房组合在一起,就是这样屋里也显得空荡荡的;仅有的一桌一椅一床都是原木打制而成,连漆也没有上过;桌上有一碗一碟,床上有一褥一被。
见他们进来,从椅子上站起一人,瘦瘦巴巴的身架,一身灰色短打,头发胡子花白蓬乱,晒得干黑的面上有数条证明岁月无情的皱纹和一条深陷的刀疤,更有一双犀利明亮的眼睛。
美延一眼认出他来,本来努力平伏的心又狂飚涌起。他紧走两步,一把握住老人的手。当年这双手虽因持剑握刀在掌心磨出几个厚厚的老茧,但抚摸他的头顶时却并不似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