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樵呲了呲牙,嘟囔了一嘴:“我总觉着,那些澳洲人不太一样……昨日陈福亲耳听见有些当兵的说的是广东方言。而且……里头那些西洋人只是小头目,真正的大头领也是汉人。”
这倒是个新消息。话说穿越众攻打马尼拉的时候,士兵们都穿着迷彩作战服,脸上还涂着油彩。根本瞧不清什么模样。等打下了马尼拉,他们这些华人又人人自危地自己把自己给‘圈禁’了。平素连下人都不出门,消息闭塞到了极致。
“哦?”陈廷远惊讶了一下,转而思索了一番,再次摇头:“再等等,再看看。出头的橼子先烂,此事不急。”
见父亲把话说死了,陈樵只得点点头,随即不再言语。
正这个时候,管家陈福一溜烟地跑了过来。
“老爷,李家老爷亲自来访,说是有急事求见。”
这李家世居马尼拉,说起来比陈家还要久远,据说是宋末的时候便到了吕宋。其家业自不用说,搁在几十年前陈家给人家提鞋都不配。就算现在陈家混得风生水起,也不过是跟人家不相伯仲罢了。
陈廷远一听来了精神:“李铭堂亲自来了?你没看错?”
“老爷,错不了!李老爷打扮成杂役,这会儿正在客厅用茶呢。”说完,管家噗嗤一声笑了。显然,李老爷的扮相实在有些糟糕。
陈廷远听完,不再犹豫,拔脚朝着客厅就走。他太熟悉李胖子了,这家伙胆子不比老鼠大多少。刻下正是戒严的时候,满街都是澳洲人的大兵,这几天晚上见天能听见枪响。据说已经打死了上百号想要趁火打劫的。李胖子这会儿能冒这么大险跑自己家里,说明肯定有事儿,而且这事儿小不了。
到了地方,陈廷远一看,只见客厅里一胖子一身粗布,青衣小帽,这会儿正呼哧呼哧倒气呢。急切之下,他也懒得嘲笑对方的扮相了,径直拱手问道:“李兄,怎地此时到访?莫非有要事?”
李铭堂李胖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以跟体型极不相配的速度蹿了过来,一把拉住陈廷远的胳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