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我身后,膝盖一软,跪倒在地。
我努力压制着背后生出的重重凉意,缓缓转身,心惊胆战地抬起头。
月朗星稀的夜里,一阵阵阴风吹过安谧的院落,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。
秦琷背着厅堂里传来的明光站在我眼前,长身玉立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,我看不大清他脸上的表情,却也能想到此时他必是双眉紧蹙紧抿薄唇。
他一言不发,我周身的寒意也生得越来越紧。
寂静的厅堂前,只听见风吹打着花叶的簌簌声,还有我时紧时缓的呼吸声。
我思忖着,还是自己首先打破这寂静比较好。
“我……”喉咙里的结打了三打,又绕了三绕,终于是磕巴出了一个字,却也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。
幸好他没有立在原地等我继续说,而是转身就往屋里走去。
我捏紧了袖口,深吸一口气,步履维艰地跟在了他身后。
入室而望去,跪了一地的侍女,头挨地,瑟瑟发抖。
还有散落一地的长衫锦服、佩绶缎带、玉簪玉佩等物件,皆是我日常扮作男儿身偷溜出府玩耍的衣物。
我盯着地面,不知是桑落酿的后劲上头还是刚才在冷风中站立过久,只觉得手脚冰凉而面上却阵阵滚烫,气息更加不稳,眼神竟也开始摇晃迷离起来。
他一拢袍袖,在凭几前坐下,冷冷道:“去哪了?”
我捏紧了衣袖,盯着那堆被抛掷到地上的衣物,重重地吸气,咬紧牙关。
半晌无言,室内一片冷寂。
我瞥了一眼跪了一地的莺燕侍女,看见福庆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。
“跟他们无关。”我终于艰难地开口。
他浓眉高挑,脸色越来越难看,室内的浮动烛光里,他眉尾上的那条伤疤看来阴厉又可怖。
他抿唇不语,就像是并未听到我那气息示弱的答非所问。突然间,又怒目而视着一地的杂乱衣物,冷声道:“把这些都拿出去烧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