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隆冬已过,雪下得渐渐少了。这一日却下了一场大雪,漫天白雪颇有最后一搏的芳华迸射,雪后阳光明媚,暖洋洋的,照得积雪一会儿便涓涓地化了。
屋中篆烟袅袅,若有若无的安息香气弥漫在室中,室内虽小,却井井有条,一尘不染,尤其靠墙的一排书架,上面密密麻麻地排着各式书籍,架下一张檀木小桌上摆着一盘残局,阳光从窗纸透过,棋子闪着朦胧的光泽。桌上两盏茶还悠悠地冒着热气。
一个女子正坐在小桌的一端看书。漆黑的眼睛闪着顽皮的神色,红唇娇艳,皮肤白皙,可谓吹弹即破,娇小的人儿,于朦胧日光中低垂粉颈,读得正入神。
一个高大的人影闪进屋,带进一阵寒气,人未到声先到,“倾群,我回来了!”
门口的丫鬟伸手为锦崖脱去落雪的大氅和狐裘帽子,锦崖大步走进屋,一身黑漆漆的锦缎骑马装,如深海中千年凝聚的宝石,褶皱处闪着幽幽的莹泽,英武白皙的面色如同玉铸,一抬头,未见倾群,反见一清丽的陌生女子,不由一怔。
女子盈盈起身一福身,含笑道:“少爷回来了。”
锦崖面上一红,点了点头,左右瞧瞧,客气地问道:“敢问舍妹呢?”
女子又是掩口一笑,“少爷客气了,刚下着棋犯困,她便去午睡了。”
锦崖真想问问空气中漂浮的神灵,自己到底哪里不对,怎么惹得这女子频频发笑。他走到棋盘前,看了看棋局,黑棋步步凌厉,用意取巧,白棋步步踏实,以稳克巧,使黑棋一时占不得上风,不分高下。
锦崖点点头,“黑棋是倾群的手笔?”女子点点头,锦崖道:“果然是跟几位前辈学得多了,鬼主意也多,不过白棋步步为营,不计较一时,终可得势,这才是下棋之道。”
女子被他一说含笑低头,正要说话,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,“哥哥这就不厚道了,不贬低自己妹妹就不能夸人了吗?还偏偏夸这小妮子。我们争了这么久,被你一句就分了高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