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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浣绮亲自端着热气腾腾的燕窝,推开门,把碗放在桌上,偷眼打量无是。见他专心看书,便绕到他身后,温柔地将手放在无是肩上。无是并未转头,只是肩膀不经意地微微一动,李浣绮的手又跟着覆了上去。
“这么晚了,还没休息。”无是翻了一页书,蜡烛安宁地燃烧着,没有丝毫的跳跃明灭。墙上的影子也一动不动。
李浣绮搂住无是的脖子,埋首与他肩头,声音闷闷地传来,几不可闻,“我害怕。”
无是从书中抬起头来,窗外夜色深沉,那压抑的黑色从四面八方袭来,把人逼入绝境。
黑夜是可怕的,它安静而漫长,让人独对自己满目疮痍的心,无处可避。
“有什么可怕的。”良久,无是才打破沉默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有着好久没有说话的人乍一开口的生涩。
李浣绮直起身,直视无是,慢慢地说:“无是哥,成亲后你像对待外人一样对我,是浣绮哪里做错了吗?你说出来,我可以改,你别不理我。”她眼中漫上泪水,晶莹如星辰,在他心头却沉重如山,浩瀚如海,让他无能为力,无言以对。
无是疲惫地抬起头,“不是你的错,是我。”
李浣绮转身突然坐在无是腿上,红着脸说:“我的病好了,我,我想要个孩子。”她的手紧张地攥着裙摆,低着头不敢看他,像一个冒失的小乞丐,撞到了富贵公子的车驾,卑微地乞求施舍。
无是叹了口气,手环上李浣绮的腰,像抱着孩子似的,耐心地劝道:“不要对我这样,不值得。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,会照顾你一辈子,到时我还你自由。”
李浣绮的手僵硬地环着他的脖子,愣愣地看着无是,那两道焦虑的目光仿佛想努力从他脸上找到什么,最终除了诚恳一无所获。
可是这恰恰是她最怕的,她的夫君,如此发自肺腑地说让她离开!
浓浓的哀怨骤然凝聚成乖戾的愤怒。
“是因为她吗,容倾群?”其实不用问她就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