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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历王府灯火通明。明日就要昭告天下声讨君主了。历王兴奋地在殿里踱步,眼前浮现出了登基后的富贵荣华,天下臣服。
将近子时门客才散去,闵尧落在后面,眼前有些昏花。韩先生悄然走到他身边,“即诨的和亲准备得如何?”
闵尧前夜的宿醉依旧未醒,头痛得皱着眉,“和亲?”
韩先生不愿过多提及这个话题,“即诨和郡主的亲事。”
闵尧奇怪地说:“我不知道啊。”他一向以历王的心腹自封,此等机密他一点消息也没有,有些挂不住,赶紧补充道:“昨天我醉了,叔父就让我回去休息。”
韩先生抬眼在他脸上淡淡扫过,闵尧的不自然尽收眼底,欲盖弥彰。他轻叹了一声,望着满天的星辰,为历王肝脑涂地地筹谋,他却始终防备着自己,愚笨自大如闵尧都被历王划到旗下,也不愿信任自己,难道所谓的出身、血统就真的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么。
举事前他凌乱的心绪上又添新愁。
夜凉如水,厅堂里没有点灯,倾群打了个冷战,微微发抖。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,新的日出正在路途上,步步逼近。
楼梯上灯光一闪,郡主披衣走了下来,“你怎么还没睡?”她关心地问。
“奴婢睡不着。郡主要什么?”
郡主叹了口气,把烛台放在桌上,“我也睡不着。明天……我很担心。”她坐下,托着腮望着窗外的一轮如钩弯月。她为父亲和爱人月月祈祷,可为什么到了这一日,还是如此不安?
“郡主要高兴才是,以后郡主就是公主了,还会变成即诨的王妃……”倾群掩住口,瞪着无辜地双眼,恐惧地看着郡主。
“什么?什么王妃?”郡主脸色一白。
倾群犹豫了一会儿,忧心忡忡地说:“韩先生来说的,王爷答应了即诨的求亲,他还说但愿郡主一生幸福,没有等到郡主就走了。奴婢看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郡主良久才怔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