倾群好奇地看了看郡主,小心翼翼道:“郡主是不是喜欢……先生……奴婢听闻门客刚刚散了,郡主何不去找先生说个清楚,想想办法?”
一向优雅端庄的郡主此刻六神无主,倾群看在眼里,仿佛看到了当日接到无是大婚消息的自己,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融融的月光透彻地落下,斑驳的竹影刻在墙上。两个人影飘忽而过。
郡主穿着薄薄的丝鞋,寒意从足底升到脖子,嘴唇微凉,绕过湖边,湖上已升起了一阵迷雾。
“他在哪?”郡主正要回头问倾群。
忽然颈间一痛,她倒了下去。
倾群扶住她,看着她长长的睫毛,紧紧地覆盖住双眸,如睡着一般,呼吸平缓而安详。乌黑的头发凌乱的垂下。在睡梦中她仍皱着眉头,一如倾群过去,没经历过世事磨难,以为爱情便是人生的全部忧虑。
倾群抬起头不去看她,架着昏迷的郡主走向迷雾一样的湖水,她挪出傍晚时准备好的石头,绑在郡主身上。
她温热的身体时刻提醒着倾群,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,她越绑越快,心跳越来越剧烈,手抖得越来越厉害。她猛地站起来把她推进湖里。
郡主向前滑了一段,便渐渐沉入湖底,几个晶莹的气泡冒出来,破碎,覆灭。一圈圈的涟漪,少顷便一切如常。
倾群剧烈地颤抖着,捂着口,巨大的恐惧让她喘不过起来,她知道今夜是一个噩梦的开始,将困住她一辈子。
她抬头看着天,不能流泪,因为眼睛一肿便会被人瞧出端倪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下,铁甲上一道道寒光迸起。五千子弟静默待命。
李轻骥大步走上高台,金甲红袍,帽上雪白的长羽随着他的步伐在风中振颤着。四面敞开,八面来风。
“国家百姓的安危,今日便落在你们肩上。今日上路,不是奋战沙场。记住,不准吐露一个字!我要震天的马蹄声和五千人的沉默!到了驻地,会有人接应你们,化装成平民,天亮之前回到这里。违令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