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说不出来.
宁老夫人慢慢转过头,看着李丹若,眼里全是怜爱和不舍,片刻,脸上露出丝丝又象讥讽又似怅然的笑容.
“若姐儿啊,他们,你大伯,他们!就是不如咱们娘俩.太婆要走了,往后,我的若姐儿,可就孤单了.”
李丹若喉咙紧哽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泪如雨下,只不敢放声.
李玉靖以头跄地,只跄额头一片青紫,惨痛的哭声里,掺杂着无尽的悔恨。
他的母亲,用自己的一条命,弥补他的大错,为他,为这一家人,挣一条生路.
一片痛哭声中,宁老夫人嘴角往上扯了扯,象是要笑,却没能笑出来,一股长长的气息从嘴里吐出来,宁老夫人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李府凄惨惨、白茫茫一片,李丹若萎顿在棺木一侧的藁草上,神情麻木的看着黑沉沉的棺木,隔着抽泣不已的李雨菊,李金蕊伏在地上,哭的肝肠寸断.
杨氏挪过来,伸出手,慢慢理了理李丹若散了满身的长发,低声劝道:“你就哭出来吧,哭出来就好了,别憋在心里。”
“我没事,”李丹若声音暗哑沉静,慢慢转过头看着母亲:“我还有母亲呢。”
“我的儿!你知道这个就好,知道就好!你这么说,母亲就放心了,生老病死,当初你外婆走时,你不也这么劝母亲?你太婆活了七十多岁,人活七十古来稀,也算……喜丧了,你就哭两声吧,哭出来就好了。”杨氏松了口气,搂着李丹若大哭起来.
李丹若用帕子给母亲拭着眼泪:“母亲别哭,让太婆安安静静的走,太婆在天之灵,也要想看着咱们好,看着咱们个个日子都过的好好儿的,母亲别哭了。”
杨氏点着头,抽泣了好一会儿,才勉强止住了悲声。
李玉靖一身粗麻孝服,光着脚,披散着头发,跪在灵前,不停的以头跄地,几天不咽水米,直哭的数次晕厥。
宁老夫人过世当天,李玉靖就上了丁忧折子,新皇批了夺情,李玉靖语不成句泣血再上,连上连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