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锅底的玉青时,不解得很真心实意。
“迟迟姑娘这是怎么了?”
“好好的,怎么还生气了呢?”
玉青时面无表情地抬手随意指了个方向,没好气道:“你若是闲着无事,想干什么都可以,但是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晃?”
她正因他肩上离奇被洗掉的彩绘心神不定。
再看到人在眼前晃来晃去,真的会很想把手边能扔的东西全砸到这人欠揍的脸上去。
玉青时说完埋头继续跟手里的纱布争斗,一点儿也没开口的意思。
宣于渊盯着看了片刻,见她手抖得都快变成筛子了,落在玉青时身上的目光陡然多了几分复杂。
他意味不明道:“对你来说,向别人说一声帮帮我,是很难以启齿的事情?”
玉青时手上动作微僵,头也不抬地说:“我不需要。”
宣于渊扯着嘴角呵了一声。
玉青时都还没看清他的动作,人就已经到了她的身旁。
他把手中拐杖随意扔到地上,在装着清水的盆里洗了洗手,对着玉青时伸手。
“给我。”
玉青时僵持着不想服软。
宣于渊见状也没跟她客气,直接一把就把她手里的东西拽了过去。
他双手抓住纱布两端用力往反方向一绞,在玉青时手中死活没动静的纱布团突然变得乖顺,顺着缝隙就滤出了很多微微泛着黄色的豆汁,滴滴答答地落入了木盆里。
他换了个方向继续拧纱布,漫不经心地说:“小姑娘过分倔强,是会吃很多不必要的苦头的。”
“迟迟姑娘如此冰雪聪明,竟不明白这个道理?”
玉青时闻言唇角不由自主地拉出了一条紧绷的线,出口的声音却依旧是冷冰冰的。
“会不会吃苦头我不知道。”
“不过除了自己,谁都是靠不住的,这一点我倒是很清楚。”
她像是不想跟宣于渊隔得太近,说完就挪着凳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