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?”
“因为我娘也死了。”
玉青时百感交集地顿了顿,自嘲摇头:“她死之前有很多放心不下的事儿,也有放不下的人。”
“但我从未梦见过她。”
“所以说,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。”
她如同一个时时刻刻都冷静清醒的怪人,仿佛生来就不懂得常人的伤春感秋,轻而易举一句话就能把别人辛苦酝酿出的悲伤打散在空气里。
宣于渊眼底深色转瞬而逝,转眼又变成了那副没脸没皮的德行,张嘴就是奚落。
“迟迟姑娘,人活着总要给自己找点儿虚无缥缈的念想的,哪怕只是个适合做梦的念想。”
“还有就是,你嘴巴这么毒,也不怕日后招婆家不喜。”
他说着也不嫌脏,眉眼涌动着雀跃小心翼翼地把荷包塞进怀里。
扭头四下看了眼,精神抖擞地说:“那咱们现在去哪儿?”
“你之前不是还把水桶带出来了吗?”
“接下来是要去挑水?”
担水是个谈不上轻松的苦力活儿。
可他此时或是心情极好,字字都带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欢快。
就像是担水仿佛瞬间成了一种恩赐的享受。
玉青时看傻子似的看着他,幽幽叹气。
“有机会你还是找个好大夫,好生看看脑子吧。”
宣于渊危险的眯起眼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因为我真的怀疑,你脑子可能真的有问题。”
玉青时真心实意地觉得宣于渊脑子有毛病,这人处处行事出人意料,来历不详行为诡异。
总而言之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。
可就是这么奇怪的人,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靠近。
玉青时被自己心里那股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信任吓了一跳,再看向宣于渊时表情就很奇怪。
宣于渊被她审视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,谨慎地杵着拐往后蹦了一步,小声道:“你盯着我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