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干嘛?”
玉青时一言难尽地抬起手遮住眉眼,感慨道:“我只是觉得,我可能也出了毛病……”
否则怎会对这样一个浑身是疑点的人起了信任之心?
玉青时没理会宣于渊像是见了水鬼似的扭曲的脸,一步三叹地摇着头往前。
然后,成功在回家路上的草丛里拿出了两只被藏起来的水桶。
还有扁担。
宣于渊见状,没好气地朝着露出鱼肚白的天空翻了个白眼。
玉青时装作不知,拿起水桶指了指回家的方向,说:“你回去。”
“嗯?”
“我说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玉青时天不明起床担水,这是村里不少人都知道的习惯。
她自己担着水桶出现在水井边上不奇怪,带着个宣于渊就会显得画风很不对劲。
似是看出了宣于渊眼中未宣之于口的忿忿,她直接道:“你蹦着也帮不上忙,带你去作甚?”
简而言之,瘸了腿还不能出力气。
是个不必要的累赘。
宣于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被嫌弃了,狭长的眼尾挑得险些飞出了眼眶。
可玉青时一眼都懒得看他,担着水桶转身就走。
决然得仿若毫无感情。
宣于渊杵在原地啐了一声,学着村里大婶大娘的样子叉着腰说:“用完就扔,迟迟姑娘玩儿的好一手卸磨杀驴!”
玉青时闻声脚步颤了一下,可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宣于渊自己憋着恼了片刻,挂着黑成了锅底的脸溜溜达达地进了院门。
天光逐渐亮起,门外渐起人声喧嚣。
宣于渊单手枕脑袋望着手里通透清亮的耳环,眉眼间全是不可为人说的苍白晦暗。
他缓缓闭眼将耳环贴在胸口,似哭要笑地勾起唇角,自嘲轻语:“我曾听人说,亡者洗尽凡尘往生极乐后,就不会再给活人托梦。”
“我都十年不曾在梦中见你了,想来死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