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理和知行无过自然笼统,却也是不会出错的回答。而无愧于心……是她这段时日深思熟虑的结果。
约莫两个多月的时间,应窈从重生之初的草木皆兵,浑浑噩噩的状态转而为奋笔疾书,恨不得时时刻刻泡在书房里。
她累吗,当然累。这具身体并未长成,还是在父母长辈膝下玩闹的年纪,她自然不必那样用功。
但应窈还是这般选了,因为她知晓应宝珍供自己读书不易,科考入仕这一条路也是她所能触及的最容易的一件事。
世上人力所能抵达之事太少,她只能紧紧握住自己所有的一切。
应窈想保护自己性子柔弱的娘亲,想报答对自己好的应宝珍和胡氏,也想让恩师为她骄傲。
更有一点,应窈知晓宋琛不会放弃,他此时只是被父母长辈据着,对自己鞭长莫及罢了。
她们家是普通人家,堪堪温饱罢了。对上宋家这种盘踞在青州城多年,势力深厚的巨富之家而言,只是跺跺脚便能解决的蝼蚁。
应窈前世看过宋家是如何处置忤逆主子命令的家仆,也看过他们是用怎样阴私手段打到和自家铺子有过节的商户。
她不由忧心忡忡,甚至想到应宝珍撺掇自己搬迁,离开青州的法子,也觉得可行起来。
应窈只求无愧于心,自然不愿意回到前世那个被拘在深宅大院,祈求怜惜的日子。
“无愧于心,”高行俭重复了一遍,难得露出一个笑:“但求无愧于心尔。”
应窈睁大眼睛看他。
高行俭盯着她期盼的目光,慢悠悠道:“当年我的夫子问及此,我也是这般回答。”
说起这个他颇为感慨:“只是这一个无愧于心,世上也不知有多少人能慨然说出这句话了。”
他浸淫官场多年,回首往事,只觉感慨万分。
高行俭目光触及应窈稚嫩的面孔,看见她脸颊处细细的绒毛在日光下微微发亮,想起她不过八九岁,不禁晒笑:“窈娘,你只需记着今日你这番话,但求无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