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!正是你这样的人不敬老天,才惹得老天发怒,降下旱灾。”一名老者愤怒地用拐杖敲击着地面,闻得此言作势欲打。
“老天爷不给人活路啊!粮价已然上涨了,我等一百来斤就是全榨干又能卖几斤米!若是今年的粮食再收不上来,就只能眼看着饿死了!”那名被训斥的汉子带着哭腔为自己辩驳。
老人举着拐杖终究没有打下去,而是自己跟着抹了一把眼泪。
一时间群情激愤,眼看就要爆发一场混乱。
就在这时,人群中有一人大呼道:“数月前,我见有数十粮船驶入洛阳,城内肯定有粮!等到时候缺粮了,那些大户肯定要涨粮价,如今我等只有趁着灾情还不严重,粮价还没涨上去,快些进城买粮,才有一线生机!”
一呼之下,乌合之众仿佛找到了主心骨,那些双眼迷茫的人也纷纷聚拢起来,向着洛阳进发。
另一边的太学中也是群情激愤。
平时用来讲学的高台上,有一名士子高声疾呼:“诸君,三月无雨,关中大旱,百姓青黄不接,实在是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!然而巨富之家平日男不耕耘,女不蚕织,衣必文采,食必粱肉。值此大灾之时仍然人心不足,寸利必争,囤积居奇,以刮小民之脂膏,不知在他们眼中,人命竟值几钱欤?”
“田氏妖妇,出身商贾之家,地实寒微。然掩袖工谗,狐媚偏能惑主,侥一时之幸,获夫人尊位,然德不配位,犹不内省自敛,而自包藏祸心,又因其富厚,交通王侯,力过吏势,以利相倾。今值大灾之时,竟不思赈济,妄图从中渔利。”
那人声声泣血,数落完豪强们的罪状,又接着说道:“今日之粮价已至一石百二十钱矣!以今日事观之,事事皆现死机,处处皆成死境,天灾可以死,盗贼可以死,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,奸商巨贾盘剥亦可以死。我辈读书人气愤风云,志安社稷,当奔走呼号,以慑巨贾!”
陈瞻仿佛一个旁观者一般,看着这一幕幕。
即使如此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