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,今夜只怕凶多吉少!”
“凶多吉少”四字刚落,“嘭”的一声响,客舱后门被撞开,一个身子斜飞进来,接着又“呯”的一声,重重摔在方桌旁。陈逸之定睛一看,正是手下兄弟,情知不妙,“唰”地一下拔剑在手,纵身跃起破窗而出,稳稳落在右舷边。
舱外涛声汩汩,明月皎洁,陈逸之借着月光四下查看,不见有人,正在诧异,猛然间,只见甲板上横七竖躺着自家弟兄,心下骇然。伸手一摸其中一人颈项,脉搏还在跳动,再摸了摸别人,都还活着,心中稍稍一宽。他提剑四顾,只见远处船只起伏,渔火闪烁,近处波光潋滟,月影皎然,除了躺在甲板上的二十二名兄弟外别无他人。
一阵冷风拂面,陈逸之禁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正惶惑间,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念道:“巫山夕照秋,霞漫月如钩。落日千峰树,平川……”正是自己刚才吟的那首诗,声音却在客舱之中。陈逸之脊梁发寒,倒抽一股冷气,返身踏入舱中。
江风吹来,客舱里烛光明灭烛影摇曳,一个精瘦的老者一身黑衣坐在自己刚才坐的椅子上,年纪约五十开外,两只三角眼三咎山羊须,高颧削脸似笑非笑。烛光映照之下双目阴恻面目狰狞,真不知是人是鬼。
刘沛伏于桌上,已然不省人事。那老者伸出手来,十指修长只见筋骨不见肉,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。陈逸之朝前迈出一步,冲口便问:“阁下何人?有何贵干?”话刚出口,又缩回半步,深知自己明知故问,已露心虚。那老者也不答话,只顾自斟自酌。陈逸之提剑对峙,却不敢轻举妄动,心中暗想:“这人是谁?什么时候上的船?怎么会坐在我刚才坐的椅子上?这一船兄弟还有救吗?这趟镖要不保?今夜要葬身江底……”一个个念头在心中一闪即逝,手心不由得一阵冷汗。
那老者一脸狡黠,把酒斟满,举杯说道:“犹把梨花酒,逍遥一叶舟。好诗呀好诗,这一船人都醉倒酒乡,逍遥自在去了,只有陈堂主一人独醒,你就不想尝尝望江楼的剑南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