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高磊不慌不忙的找着理由和借口。
“哦。”沈玉婧用这单薄的一个字毫不费力的打断了沈高磊的话。
她努力地想要扯起嘴角,哪怕装作冷漠的样子,却觉得好难。
当你发现那个被称作父亲的人只是对你那种表面上虚假的好,甚至连虚假也懒得装了。
你就懂得那种从心脏缓慢流向四肢百骸,让人透不过气的巨大悲伤了。
沈玉婧想要的不多,真的不多,她只需要那个被称作父亲的那个男人,说一句,我会救,之类的一个脆弱的谎言就够了啊。
当危险来临的时候,就算跑的远远的,像躲避瘟神一样的马上躲开她也是可以的呀。
可连这,他也做不到。
当暴风雨来临时,他什么也做不了,什么也保护不了,只懂拍拍屁股走人。
那些在内心深处里对父亲还抱有的一丝幻想,像被日光融化的冰墙一样,轰然倒塌,化成成一摊水渍,蒸发成空气,什么都不剩下。
剩下的只有恨和痛苦,它们像滴着血的刀尖一样,一遍又一遍、来来回回、永无穷尽的在心里刻画、往心脏里扎,绘制出一幅地狱画像。
“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,就把字签一下。”沈高磊把笔递在她的面前,却有些不敢看她,沈玉婧眼睛里的某种情绪宛如刀刃般划破他的虚伪面容。
“你毕竟是从我沈府出来的人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在一些原则性的事情上,我们一定能帮就帮。”
沈高磊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,那张严肃的脸庞仿佛是用铁水浇筑出来的一样。
这种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的要命,却仍然说出口了,也许是在生意场或者官场上习惯了,什么不要脸的话,都能顺利的通过两张嘴皮子说出来。
“能不能别装了,你不觉得恶心吗?”沈玉婧吼叫着,像疯了般乱挥着手臂。
一阵冷风从阴暗的角落里吹进来,沈玉婧的嘴巴被呛到,在眼眶里呛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