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的时候,若你连自己这关都无法过,又怎么能取信于旁人?
果然,公孙瓒笑了几声之后,发现刘俭非但不羞愧,还嘴角微微上挑,隐隐似有讥讽之意。
如此,公孙瓒心中也有些吃不准了。
难道,这小子当真是有什么依仗?
仔细想想,当初在缑氏山的时候,刘备那小子平日里上蹿下跳,逢人便以中山靖王之后自居,端的是没皮没脸。
但这刘俭,和刘备一脉所出,行事却沉稳扎实,从不自我标榜,也不刻意曲迎于人,确实是一个有城府的。
且他这些年时不时给自己书信,也多是同窗之言,从无半分谄媚之意,也不乱打听公孙瓒的现状……
总之,刘俭给公孙瓒的感觉,就是知进退,有城府,行事极有分寸。
这样的人,真的会当着自己的面,胡乱吹嘘么?
事实证明,平日里的人设很重要,人设好了,就算是偶尔吹个大牛逼,人家或许也会当真事听的。
公孙瓒收起了笑声,上下打量刘俭,细细揣摩。
“你当真如此自信?”
“难道我闲来无事,故意请兄长事后羞辱于我吗?”
“好吧,你且说说看。”
刘俭心中松了一口气,终归还是公孙瓒先打破了他们之间适才的对峙局面。
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,但对于刘俭在公孙瓒面前建立心理优势非常重要。
“兄长试想,近三年来,我大汉与鲜卑一直是何局面?”
公孙瓒的语气很坦然:“彼势强。”
“不错,彼势强!大汉近年来在北地边防戍卒不足,一直无法挡住鲜卑的脚步,并州我不知晓,但上谷、渔阳、辽东属国这些年,光是死于鲜卑掳掠的人都有多少?兄长昔为辽东属国长史,心里应比我清楚的多。”
公孙瓒叹息道:“别的地方我不知晓,单就辽东属国的六处县邑,三年前原有户三万,口十八万,可是今年初统计人丁,却已是十三万不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