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光琇年过五旬，性格随和，温文尔雅，先行施礼，说道：“禀西平王，下臣认为，我王东进之策，的确是大略，如横空出世，若能实现，当奠定百世之基业！不过西进之议，就目前而言，也不失为善策，请我王定夺！”
李彝兴顿感失落，心里有一种被人遗弃凄凉，连李光琇都不支持东出，难道真的是自己头脑发热了吗？去他娘的，即使错，我也要坚持！再者，我纵横大漠几十年，何错之有？咒羊也罢，我就不相信，厮乩敢逆我之心，上天会拂我之意？
傍晚，厮乩来到祭坛，简单祭奠之后，在祭坛里燃起熊熊大火。火焰炽烈，滚滚浓烟恣意翻腾，很快聚集成一片云。几个士兵牵来一只绵羊，拴在祭坛的柱子上。
绵羊身大如牛，半尺长的羊毛在风中抖擞，搅乱了一片霞光。离开羊群，绵羊显得焦躁不安，再加不给饮食，难免左顾右盼，咩咩连声。但它并不明白明天将发生的事情，否则就不会如此驯服。聪明固然可喜，但糊涂也不一定可悲，至少没有对未来的恐惧与悲伤。
夜幕渐浓，坛火慢慢熄灭，浓烟早已淡成暮色，覆盖了夏州城。更鼓声起，夏州城里并不宁静，寒风无法凝固奔涌的躁动。
太阳升了起来，清淡的阳光无法驱走祭坛的冰寒。
李彝兴带领夏州文武在祭坛前肃立，厮乩祭天拜地之后，咒羊仪式开始。
厮乩头戴猴帽，腰系铃铛，手持羊皮鼓，敲击舞动，绕祭坛不停地转圈，口中念念有词。优雅的动作，均匀的鼓点，契合的吟唱，便知其为资深老巫。再加虔诚庄严的表情，渺然虚空的眼神，仿佛神灵真的就在眼前。
绵羊被牵过来，半尺长的羊毛在寒风中瑟缩。面对如此隆重的场面，绵羊无所适从，自然小心翼翼。当它被抬上祭坛，面对冰冷的钢刀的时候，也许终于明白了，忍不住惨叫起来，但为时已晚。
屠夫左手紧紧捏住羊的嘴巴，四个士兵攥住羊腿，其中两个甚至踩着绵羊的腹部。绵羊叫不出声来，只有急促而沉重的鼻息。被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