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外,值班太监唱罢,崇祯稍微抬了下眼皮,并扬了下手,继续埋头苦干。
王承恩宣到:“见!”
朱慈烺进殿,施礼请安。
崇祯只是点点头,并未说话。案上奏疏堆积如山,各地奏报、塘报,内阁批复的奏折几乎是一车车的拉来,这位末代皇帝是日渐消瘦,脸上见不得一丝气色。
宽松的龙袍内,是竹竿般的身躯。
眼皮拉耸,眼袋发黑,殿外但凡有些风吹草动,他便精神恍惚,一惊一乍。
这妥妥一副亡君之像!
“皇儿,何事觐见?既来,便上前替父皇审疏。”
一刻钟后,崇祯才开口说道。
“儿臣斗胆,恳请父皇委派出宫,治理京城鼠患!”
言罢,
崇祯一愣,手上的狼毫掉落案上,怔怔望去。
“再说一遍?”
“儿臣,朱慈烺自请父皇下旨,担当治理京城鼠患专员主官!”
“啊……”
崇祯轻轻叹息一声,往后靠着龙椅,细细的在朱慈烺脸上审视了一遍。
确定他并不是在说胡话,也不是自己犯糊。
“汝,怎会生出这般想法?是哪一个怂恿的?”
疑心病又犯了。
鼠患,那可是与兵灾一样可怕的天灾!
多少人避之不及,
哪些个混账东西,竟然把主意打在皇太子身上?
他们又在预谋什么坏心思!
其心当诛!
“不!儿臣身为东宫太子,在国难之际理应为君分忧,岂可荒坐书垫而无作为!皇储也,当做皇家子弟之表率。成才者,当于苦海中历练,方得一身硬骨头!”
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皆以实践为上,若只枯守深宫岂不成自欺欺人?儿臣不要当井底之蛙,闭门自臆更不可取!儿臣以为……社稷在于民间,而非朝堂!体恤百姓,方为国本!”
“治理鼠疫,刻不容迟!安民抚民,方可得民心,抑贪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