蒯钧一路沉思,阖目养神回到家中,不胜嗟叹。
郭照正伏案读书,见蒯钧进来,便收起了卷帙,轻嗔道:
“蒯郎舍得回来了?”
蒯钧下意识循声,朝着那一股没来由的寒意追索而去,以打量陌生人的眼神,凝视着她。
行止端方,容貌丰美。
玉颊灿若明霞,肌肤莹润如酥。
她缓缓将眸光上扬,和蒯钧直直地对视,宛如一道不屈的光束。
“你是……”
蒯钧话未出口,敏锐的意识提前回归:“是夫人你呀,我就说谁家的姑娘能这么漂亮。”
郭照没有动怒,习惯性地将凌乱的秀发捋到耳根,气质舒适宜人。
“夫人,我饿了。”
蒯钧缓和了气氛,又一头扎入悬着的荆州地图中,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线条,偶尔会串联到一起。
他简单地在纸上做着标记,像是思维导图一样延伸。
一张张珍贵的纸,被他揉成一团,无情地抛弃。
蒯钧沉静地坐在案上,牛皮地图竖在眼前,上面清晰地标着荆州的郡县。
周遭静谧,只有屋檐上的鸟雀在啼鸣。
蒯钧身子越来越疲惫,地面上的废纸团越来越多,密密麻麻。
或凝思。
或挥毫。
或推演。
有时候酝酿好的路线,他又毫不犹豫地否定。
脑海中的线渐渐连结,成为一团乱麻。
时光踟躅,蒯钧紧锁的眉头,仍旧没有舒展。
“夫君,该吃点东西了。”郭照端上来食盒,摆出热腾腾的饭菜。
蒯钧揉了揉疲惫的双眸,回到现实中,神态怡然。
“夫君为何忧虑?”
郭照皓齿轻咬着半边唇,悠悠地询问。
“为荆州,为汉室,为天下黎庶。”
蒯钧的眼神深邃若渊,牢牢地吸噬一切。
“就不能,是为了妾吗?”
郭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