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见县主!”
林容惊疑:“周大人为何着雍州服色?”
周如晦,四十来岁,面有愧色:“江州、雍州之间所隔豫州,已启战端。臣打算绕道回江州,故而乔装做雍人打扮。”
林容放心地喔了一声,挥手,翠禽奉上两樽清酒:“大人一路护送我北上,不辞劳苦,今当归离,还请大人一路保重才是。请饮清酒一樽,以壮此行。”
周如晦未曾与这位舞阳县主过多接触,又念她小小年纪便远嫁,心下感念,小心接过酒樽:“臣多谢县主。”
林容是喝不得酒的,她那一杯早就命翠禽换成了清水。
两个人喝过了饯行酒,周如晦拿过一个包袱:“县主此前所说千崖客一事,臣多方打听,只可惜所知者寥寥无几。那日在五庄冠同通玄真人对弈,这才偶然发觉一张千崖客的棋谱。”
棋谱?林容恍然大悟,是了,师兄同她都没有什么别的爱好,平时的业余时间都泡在网上下棋,大学时都是围棋社的。现代围棋历经一代又一代人的发展,官子和布局的理论日趋完善。特别是AI的出现,又提升了围棋水平的上限。
林容心想,虽然师兄是业余爱好者的水平,但是站在一代又一代大师的肩膀上,碾压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,还是没问题的。搞不好,他在这里混不下去,只能做个下棋的清客。
那棋谱不过一张纸罢了,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揭下来,仿佛被水浸泡过,不止发黄还有了霉斑,字迹模糊。
不过纵使字迹再模糊,林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,这是清代国手范西屏、施襄夏的《当湖十局》,两人闲时不知复盘过多少局,连解析的书也不知买过多少本。
林容袖子里的手控制不住微微发抖,问:“是在通玄真人处寻得?”
周如晦道:“是,县主有所不知,通玄真人原本是袁氏子弟,在这五庄冠修道求长生,从前与家父有一段渊源。昨日臣登门拜谢,通玄真人兴致颇好,同我对弈了一局。通玄真人棋路诡谲,下到中盘,我便不是他的对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