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褥都是干净的,应该说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干净的,就好像虞家的人一直住在这里从未离开似的。
江年宴呢?
很快她就看见了他。
沙发上高大的人影掩在暗影里。
他和衣躺在那,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的,只能搭放在沙发扶手上。
房间里没开灯,泄进房间里的光亮柔和静谧。虞念的视线也就渐渐适应了,就更能清楚地看见江年宴。
是老沙发了。
自她懂事起就会经常窝在那沙发里玩。
年幼时总觉得那沙发好大的,现在看来,不过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尺寸。
虞念没惊动江年宴,也懒得去看时间。
这五年来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了,就是懒得去看一眼时间,然后对着某个人或某样东西发呆,一直发呆。
但思绪回到了从前。
这个沙发阿宴之前经常躺。
在她每次闹肠胃病的时候,她就任性地让阿宴陪着,只允许他陪着,父母陪着都不行。
阿宴就成宿守着她。
也会和衣躺在沙发上假寐,一有点动静他马上就到她身边了。
那时候的阿宴还没现在这么高呢,最起码躺在那沙发上尚算合适。
此时此刻,在虞家的老宅,好像又回到了从前。
可虞念知道过去已经回不去了,像是现在,整个老宅里就只有她和江年宴。
手机陡然亮了。
在床头,被调了静音,所以来电后只剩下屏幕贼亮。
也就是这亮光,打破了室内的安逸。
江年宴蓦地起身。
虞念看得清楚,是条件反射的。
当他转头看见虞念就坐在床上后,他似乎松了口气,从沙发上起了身。
虞念接了电话,顺便探身按了床头灯。
房间里鹅黄一片。
刚睡醒的女人,显得眉眼尽是慵懒。
江年宴去倒了杯水,回来后放了床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