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落红把金美妤看一时,原本无甚要紧事务便告辞返回马厩,路过都监府却见龚三横立在门首象尊门神似的,也不打话,一径去了。
龚三横见这县尉如此轻视他,不明业火又起,叫来梁尚才,道:“断了逃兵荒米粮,饿死不问!”
梁尚才不知就里,道:“一万几千人闹将起来不是耍处!忍过今冬,明年开春却说又如何?”
龚三横怒道:“开春之后还赖着不走呢?”
梁尚才道:“人又不是我梁尚才勾来的,却是你几个主见。”
龚三横怒道:“睡不醒的死样子,只晓得爬六寡妇炕头,早晚爬出祸害来教人打断腿!”
梁尚才脸色不悦,道:“龚三横,我鳏夫他寡妇,犹是干柴着火不碍别人,咋教人打断腿嘞?却说我又不是强人妻女,只是他宽衣我解带,你情我愿欢乐一刻,何妨?”
龚三横怒道:“伤风败俗!”转过熊首石墙望牢房唤来七八个牢子,都挎着刀拿了索子奔来马厩,高声道:“但见贼眉鼠眼的,半夜三更不睡的,走路东张西望的,说淫词唱淫曲的,男女相傍的,撒屎撒尿不避人的都一索捆了下在牢里!”
众人见了,不知龚三横那来这般邪火,不敢上前说话,纷纷退避躲在远处张望。
龚三横不容逃兵荒的安居马厩,最犯难的却是古因仄。初枔道:“龚三横因甚不喜逃兵荒的,不是担心他们坐吃山空,屯兵营囤粮够他们吃几年,只是担心数内那壮浪汉搅动寡妇不安,不如教那干壮浪汉往后山铁冶坊冶铁,彼处战死若干汉子正少人,不也好么?逃兵荒的一旦融入屯兵营便以此为家,想着长居乐业,龌龊必然少了。是此,冬落红无言,龚三横无语,那壮浪汉也欢喜。”
古因仄道:“过一日,我走趟后山,和老炉候商量看如何措置。”
初俭道:“老炉候肯睬你?当务之急不是走后山,却是众人投石举荐都监府一府之主。”
古因仄望着杯里茶叶,五七片浮在上面,虫咬了的不齐臻,吹了吹那茶叶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