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酒了。都总管要吃几杯?”
古因仄道:“打一角风月瑶池。”
老酒保道:“好酒也。”
古因仄道:“枕戈待旦酒楼乃是屯兵营第一酒肆也。”
老酒保道:“谁说不是?”打来一角酒,引古因仄拣一副干净座头坐了,铺下酒菜,看着古因仄饮酒。
古因仄见店堂内冷清,心头沉重,教老酒保一齐饮酒。老酒保不肯,只得一边饮酒一面思索过往将来。
夜色深沉古因仄才酒罢,和店家牵扯一回酒钱,把几个铜钱与店家,初俭引着个娘子就进来。
娘子有十分颜色,向前对古因仄深深道个万福。古因仄偷看一眼,不觉怦然心跳。
初俭道:“秋韵,初家寨人,要撮合龚三横。”
古因仄道:“龚三横呢?”又睃秋韵一眼。
初俭道:“一时就到。你吃过了?”
也许古因仄青春年少也许酒后性乱,秋韵在古因仄头脑里住了脚,活脱脱的美人呵,胜过初枔颜色何止百倍。古因仄心猿意马,一时又意猿心马,口里念动鱼我所欲也,熊掌亦我所欲也,二者不可得兼,舍熊掌而取糟糠者也。
古因仄口里念着圣贤书,望上古峪走去,又见风汉在演武场上手之舞之足之蹈之,一旁关寡妇没奈何望着。风汉一遍遍吼:“我乃西天极乐世界释迦牟尼佛祖座前护法,住址凤凰山上一座破败尼姑庵里,上管着花街柳巷,下管着虫鸟鱼兽,谁敢犯法,把你男子刺配远恶军州为配军,九世吃苦;把你女子卖去胡马军中为娼妇,十代不为良人。”
古因仄住脚观望,一字一句听着,只觉着心里比风汉还苦,又觉着风汉不风也不苦,吼声里他就是释加牟尼佛祖座前护法,头脑中忘我的,身心尽是愉悦的。风汉的身影就渐次暗淡了去,化作霭霭祥云弥漫在演武场,又教寒风吹散了。
古因仄听了风汉的话如梗在喉,抱手望风汉打一躬,来到都监府门前,教直守土兵王民军唤来梁尚才,厮傍着望府库走去。
夜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