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日久沉积。正所谓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,你这年纪,正是天性使然,不必着意装假教人生受。”
铁铖好婆娘烧来滚汤,唤金美妤四个洗漱,一面上炕铺排被褥一面笑道:“却才邻居刘大娘说,晚上有个小娘子寻来这里,没见着人,踅一时,许是天冷又黑便走了。”
金美妤道:“问诊的?”
那婆娘道:“三道沟姜家小娘子姜英子。”
雨荍道:“怕是来要羊的?”
金美妤道:“胡说甚!”
雨荍见师父沉着脸,不敢出声,洗漱罢炕头睡了。
那婆娘见雨荍这般百伶百俐的人也怕师父,肚里发笑,收拾完木盆去了。
转眼之间又去了三五日,龚三横押着五十车粮米、三车熟药、一百腔羊来到后山,众人拥到路口接住,早有好事者点起爆竹,必必剥剥地响。
梁尚才接住车家,点了数目,唤来古因盈、初枔和土兵说了价钱,当场市卖粮米和羊,便牵了一腔羊去了王家酒馆。
古因仄把龚三横叫到僻静处,先说的是向泰平那汉,已依允了他,物归旧主,只是喂马的老儿索要五两银子,还不曾依他,冷着老儿三两天再说。又说了冬其望,返回山前就引壮汉来铁冶坊,只是要按先前定例,每砌造一眼窑口贴补二十两银子。
龚三横道:“几个钱,依他。”
古因仄道:“被铁雨荍讹去近万两,道是熟药局要买生药、教授童蒙学医。”引着龚三横望东山走去。
龚三横不在乎银子多少,问道:“几时点火?”
古因仄道:“已点了十七八座地炉,余者等冬其望引人来再点。”
两个一头说一头走到东山脚下。
龚三横仰面望去阿也一声,惊得呆了,仰面看时,幞头就掉下来。龚三横寻常不戴幞头,许是天寒赶路就戴了顶青布幞头,遮尘挡雪。龚三横俯身拾起幞头拿在手里,低头看去石壁上姓名,一个个土兵又一个个将校浮在他眼前,浮现在演武场上,浮现在刀枪丛中,腹愤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