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阳花问起古因仄年纪。
向泰平道:“十七八年纪。”
妇人扭头瞥一眼身后向阳花,疑忌道:“你问这个做甚?”
向阳花道:“却是个俊朗小哥。”
向泰平看去向阳花心不在焉模样,就知他又在打甚么鬼主意。这小儿心里最能藏事又会藏事,天塌他若无其事,地陷他无动于衷,尽管肚里翻滚仍顾左右而言他。
向泰平道:“你这小儿痴想,他和初枔已有婚约,不来老城就要结为夫妻。”
向阳花道:“他们又不曾结为夫妻。”
向泰平怒道:“你这小儿!”
向昌茂笑道:“我儿一路辗转,已是疲惫,早些歇安罢。”
向泰平委实疲惫不堪,这时日肚里始终惶恐,手里搦把出鞘尖刀,但有风吹草动先竖起耳来听,又睁圆了眼来看,端的一根索子提着命过活,气力倦怠,精神憔悴。
一夜漫天飞雪,家家户户被雪覆盖着。
古因仄一早捉刀在深院里就雪地上腾挪闪越,把一条斩马刀舞得风雨不透,必剥声响。
廊檐下龚三横、古因盈、初枔、向阳州、钱老爹并门子、婢女不断喝采,单只向阳花不屑一顾道:“可惜了一口好刀,耍的有模有样,杀鸡剐狗劁猪不妨,却不能杀人,往城南夜市就地耍一回,勾得过路闲人来看,兴许赚几碗稀粥钱。”
古因仄收刀在手道:“凭甚说不能杀人?”
向阳花冷冷道:“但凡耍刀武艺的,千钧气力贯在刀刃而不在身躯膀臂上,你这刀似飞雪般轻慢,如风柳般摇曳,飘忽无形不见杀气,如何能杀人?”
向阳花那里晓得甚么刀武艺,只是古书上写的,戏台上唱的,信口开呵而矣,一心要古因仄把他看在眼里。
古因仄道:“你会刀武艺?”
向阳花道:“我见过刀杀人。”
龚三横道:“我耍一路请小娘子指教。”一步跳将去,哧溜滑过雪地来到庭院中央,接过古因仄手里斩马刀,立地使个门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