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阳州望去向阳花道:“家姐,你晓得老娘问这个做甚?”
向阳花停了手里豆腐羹冷冷道:“教你早日娶妻生子。”
向阳州道:“大宋法令女子十五须嫁,男子十七当娶。你已是十六年纪了,晓得么?”
向阳花阴着脸,许多客人面前他不愿薄向阳州脸面,若是寻常他早义正词严,厉声呵斥,甚至揪住向阳州衣领,星眼圆睁,色厉而内荏抬手就打,今朝向阳花忍住了,当古因仄面前他忍住了。
向阳州早等着向阳花发作,只要向阳花发作老娘就信赏他五两银子。向阳州不知老娘因甚要这般做,问老娘但老娘没说。
向阳花未曾发作,连看也不看向阳州一眼,樱桃檀口吃着豆腐羹。
向阳州又道:“家姐闲常不吃豆腐羹。”
向阳花一心要做个淑媛,便装也装得三分象,看一眼向阳州不做声,咬着碎牙肚里念着食不语,寝不言;虽疏食菜羹,瓜祭,必齐如也;席不正,不坐;乡人饮酒,杖者出,斯出矣;乡人傩,朝服而立于阼阶;问人于他邦,再拜而送之。
向阳州道:“豆腐羹端的恁么好吃么,还是装给人看的?”
向阳花肚里焰焰火起,想忍没忍住,轻开檀口道:“瑶华宫妓女恁么教人流连忘返,夜不归宿么?”
向阳州听得楞住了,桌上人都楞住了,望去向阳州。
向阳州是个市井哥儿,楞了一时便哂笑道:“鱼不腥猫不食,屎不臭狗不吃,这不怪我,要怪就怪勾人魂魄的妓女。”拾个包子一口吞了,又道:“一似你走在肆头那争相看你的破落户子弟跌翻腿,刺破脸,能怪那些子弟么?别人家的女子走在肆头咋没人看,只怪你天然丽容,分外妖娆。再说猫不吃腥那晓得鱼好吃,狗不吃屎那知道屎还当饱,我不夜宿瑶华宫咋知道妓馆这行最能赚钱?你如何肯与我六百两银子开妓馆,我日后如何发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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