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县衙做公的宋人,背地里骂遍了他们祖宗,冬其升那里不晓得。原来几个散衙之后做一处吃酒,酒后三侉子又无去处,便跟冬其升做一路走来。又城东地面鱼龙混杂,草木腌臜,冬其升单独一个夜行人也怕杀身之祸,因此由着带刀侉子随在身后壮胆。
古因仄听得古因盈、初枔惊叫声出来看视,一看看见冬其升,正是那日向记石鼎杂货行撞着的。
冬其升也看见古因仄,问道:“你这汉子是铁铖?”
古因仄应一声,叫古因盈、初枔退回窝窝棚内,转脸唤来龚三横、铁实敦、铁铖三个,引冬其升对面茶肆内坐定,三个侉子另一桌坐了。
冬其升去衣襟兜里取一锭银子放在古因仄面前道:“我爷和兄弟在那里?”
店小二陪着小心泡茶,不敢多话。
古因仄把冬其升看在眼里,这厮和冬落红三分相近,脸色冰冷不敢教人相亲,道:“叫侉子出去,我怕我说漏了嘴你有缧绁之厄。”
冬其升道:“他们晓得我爷和兄弟亡命他乡。”
古因仄道:“他们也晓得老城军器铸造局?”
冬其升听罢暗暗吃一惊,犹豫片时道:“家父和兄弟呢?”
冬落红却为监在牢里的原牢城营闫、张两管营犯难,长久监在牢里不是事,放了归去也不是事,单凭一个女囚言语问断两个有罪却是知法枉法,难以服众。去牢城营搜罗证人证物问他罪衍应不是难事,难的是断配那里去,往牢城营伏法万不可,不被搅扰天翻地覆?又不敢杀他两个头,他冬落红一个县尉没生杀权柄。
监了七八日,冬落红来到牢房教牢子唤来男女二人,两个戴着枷跪在冬落红面前,披头乱发,面如死灰,身染血迹。冬落红晓得这模样肯定挨了牢霸打,肚里可怜一番。
闫管营抬眼看时,滚下豆大浊泪来,张管营却含恨在肚里。
冬落红教牢子除了枷,就带引男女二人出了牢房来到马厩,顿时间就有人团来看闹热。冬落红唤来身边体己的烧水把两个洗了,又置酒款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