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玉敏拽着向泰平就走,一道烟来到菜地。娘老子、兄弟一边劳作,一边说着闲话,说的是娶媳妇。
杨玉敏说了向府要来拜亲这件事。爷娘、兄弟万分欣喜,唤了左邻右舍一齐往家中打火煮饭,酒肉管待向泰平。向泰平起先还一肚子怨怅,渐渐地一句句小爷叫着,一面面笑脸迎着,一杯杯好酒吃着,就飘飘然有了爷的无限风光和一时猖狂。谁受人奉承头脑还清醒不昏溃呢?向泰平兜不住杨家爷娘并一干亲戚的灼热奉承,当晚酒醉就宿在杨家闺房里。那年向泰平十七,杨玉敏十五,正是猫儿叫春的好年纪。
向阳花晓得爷娘前后情缘,不止一次称赞老娘好智量。不过眼下重蹈老娘的覆辙却是难也,老娘是水往高阜流,他是高阜石头往下滚,不可同日而语。向阳花道:“古因仄真肯娶我,我也情愿。”
妇人道:“这个甚么道理,老娘越听越糊涂。他要上门行纳采礼老娘纳还不纳?”
向阳花道:“他肯上门这买卖便作成,生铁赚多赚少我肚里没数,杂货肯定赚钱,朱怀说古因仄要二百大车货,一车赚三二两银子,走一趟就赚四五百两,一年前番后续走二三十趟便几千两、甚至万余两银子纳入,甚么买卖这么赚钱?要我不发迹都难。”
妇人道:“只除钱之外,还有脸哓得么!”
向阳花道:“有钱才有脸,钱越多脸越大。没钱便没脸,那个穷人有脸了?有钱人都先不要脸,有钱之后才要脸的,还有的依然不要脸,太公当初要舍不下脸来,如何娶得太婆、老城富家女,名扬老城?还有老娘自己。”出了书房上楼去了。
妇人忿道:“这是谁家的小儿!”
向昌茂笑道:“那日午后灰堆里捡的。”
向泰平苦笑道:“明日再走趟县衙。”
古因盈、初枔窝窝棚里闲话一回,要望客店歇宿,掀了布幕却待要走,只见冬其升带引三侉子一路寻问来,两个阿也一声惊在那里。
也是冬其升没头脑,咋带着侉子做一处?老城人不光恨侉子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