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老儿来兜卖玉器,却是件手掌大小的观音像。老儿道是祖宗之物,穷困无奈才易手换钱的,一副可怜模样。
向泰平呷口茶,把几个铜钱教老儿走了,便道:“冬衙内因甚至今不曾婚娶?”
冬其升道:“母丧守孝三年,哀痛未减,大哥北梁关又阵亡再添新痛,因此耽搁至今。”
向泰平越发满肚子欢喜了,道:“冬衙内见过小女向阳花?”
冬其升道:“告禀向爷,面对面见过几回。头一回在县衙,一回张婆子引着在府上,一回在石鼎杂货行厮撞着,一回在老拐子羊汤铺钱老爹引见,向府门前也见过少主,只是在远处窥视,不曾说话。”
向泰平道:“冬衙内也晓得,小女向阳花除去三分相貌七分都无是处,应不是冬衙内心迷怜爱的人。”
冬其升道:“恕小子无礼,据实告禀向爷,自那日第一眼在县前蓦然撞见少主之后,小子寝食难安,肚里只想他一个,暗暗说誓他一日不嫁人小子一日不娶妻。”
向泰平道:“我回来老城也有几日了,咋不见冬衙内来拜亲,胆怯么?”
冬其升一怔,忙道:“小子曾三入侉子军营,在虎狼般的番兵面前昂首挺胸,无分毫畏惧,他攻城主将纳古古斯起初要杀高知县雪恨、县治内青壮男子往岭北充役、庄田尽归岭北、县衙官吏十里长亭捧印跪迎才准降,小子尽皆不从,声称若要攻城,老城军民不分男女老幼,战死至最后一人,焚烧屋宇庙堂,只留一座空城。纳古古斯也感小子凛然气节,就依允了小人若干说法,但开城后,高知县南城谯楼上面门向南朝京,自焚殉国,晚辈赧颜。”
向泰平叹息道:“高知县忠烈也。”
有粉头抱阮来唱,才开呵两句教向泰平将铜钱打发了。
冬其升道:“小子钦敬高知县气节如银汉迢迢,铁骨似九鼎铮铮,也感念高知县对属下际遇之恩,亲身把高知县埋藏在十殿阎王寺后山九阶台上,凄风苦雨里伏坟七日,烧纸追荐。”
转身向窗外看去,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