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州?”
朱怀分辩道:“我大爷,老伙家要望阎王脚前喊冤,自打少主那日不经意说起古因仄那厮,老伙家便百般阻挠,左右劝说,却挡不住少主一心要绻恋古因仄那厮。方才老伙家还沉着脸劝他迷途知返,怎奈老伙家一屋老小都捧着他饭碗,又不敢十分恶他,再说就十分恶他他也未必肯听老伙家甚么言语,反而结下仇妨碍经商买卖。”
向泰平道:“再一日请朱桩主携一家老小前来饮酒。”
朱怀笑道:“不须向爷分付,老伙家肯定带着老的小的一早就去奔忙。”
妇人唤来庚宸,把一幅红纸与那小厮手里道:“按这纸上写的,准备齐臻午后送去。”
庚宸声个喏,两手接着红纸去了。
向阳花不经意瞥一眼,满幅纸上写着红烛、团花之类的喜庆物事,肚里犯疑道:“你们早晓得?”
妇人道:“晓得甚么,原是准备辞旧迎新接财神的,正好先用在你身上,不虚耗。”
这日冬月二十三日卯时,城南这头,冬其升一队人马穿街过巷望向宅走来。看这一队人马,都簇崭新衣裳披红挂绿,撮合山的张婆子笑嘻嘻地走在前面引路,次后是个壮健汉子牵着高头骏马,马上坐着冬其升、掩不住肚里欢喜无限,后面跟着三童男、三童女,再三个挑着彩担儿,最后九人乐事班,一路精吹细打,好不热闹。
城东地面,古因仄几个早起来,望着拜亲的担儿发愁,你看我躲着,我看你蹲着,那个也不愿挑去向宅。铁实敦道:“我来打一担挑了。”
大嫂惊讶道:“你个残缺不教向府轰出来?”
古因仄道:“正愁他们不轰嘞。”
铁实敦叫道:“脸皮放厚些!”
一身旧衣裳在前面挑了担儿,后头跟着披红的古因仄,伴着古因盈、大嫂并两个泼婆娘。一行六人离了城东窝窝棚,没声不响地望城西向家大宅走去。
龚三横、铁铖、梁兕、初枔和一干土兵、泼婆娘引着小儿恋恋不舍出了窝窝棚,离了肮脏地面,望东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