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瞬间便落回宁静,裴晏舟没了往日的运筹帷幄,心底的烦躁让理智在边缘松动。
夜凉如水,唯他迟迟静不下心,只得寻些话,来打破这场寂静。
“今日为何避开我的人,还特意跑一趟城西?”
“那本就是奴婢的差事,只是一时之间走岔了,寻不到路,这才耽搁了些时辰,也耽搁了世子的人来寻奴婢。”
“你该是知晓,我不会真让你去替她办事。”
裴晏舟将人带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乌发。
明明今日过了还有明日,明明她话里已经透出了困倦,可裴晏舟还是固执地不愿让她睡去。
宋锦茵察觉到抱着她的人有些异样。
她不敢肯定,只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好似都想证明什么,可偏偏此时此刻的她,已经不再在意。
被舍弃时的难堪和无助,她不想再受一次。
“今日之事,你可还有想同我说的?”
裴晏舟的声音让她回了回神,想起腹中胎儿,宋锦茵到底还是收起了冷意。
“奴婢今日在城西时,见到一家极小的私塾,里头的小儿不过五六岁,念起书来颇有一股老夫子的做派,甚是有趣,奴婢便忍不住在外头瞧了瞧。”
“只是这一瞧,便见着一五岁小儿被家中奴仆给扣了回去,后来才知,那男孩是家中庶长子,不得主母看重,学堂也是偷溜着进去,并未出束脩。”
“奴婢一时看得出了神,正好在那碰上了世子的人,也算是,偷了半日的闲。”
“你近来倒是时常提起私塾女学。”
裴晏舟想起王管家传来的话,知晓她前些日子与裴慕笙救了个小姑娘,更是因此打听了不少女学之事。
“不过庶长子,既占了个长字,该是没了姨娘,一早便养在了主母膝下,尤其不过五岁的年纪,受些磋磨也算不得稀奇,能安稳活着,还得庆幸他生在普通人家。”
“奴婢也是如此以为。”
宋锦茵乖顺地靠在他怀里,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