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清清淡淡,像是在同他闲话。
唯有垂下的眉眼里隐着她藏不住的思绪,微亮的双眸,也随着裴晏舟的话一点点地暗了下去。
“世子说的是,庶长子到底是占了个长字,奴婢瞧着,世家贵族里像是极少有庶子为长。”
“嗯,大婚之后倒也无碍,但若大婚之前,庶同长落到一处,打的便是未来主母的脸,自然不能落到明面。”
“那若是有了呢?”
见她似乎真的生了些好奇,裴晏舟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她,只是怀里的人早已经眼眸半阖,满是困倦。
“可是又从裴慕笙那听了旁人的事?”
宋锦茵轻轻打了个哈欠,顺着他的话,在他怀里点了点头。
见她说话间透着懒散,没了适才那股淡漠,裴晏舟心里的不安终于开始散去。
只是没有握她的手,自然就不知她手心里的湿润。
“有了大抵也不会留,得看重的便打发去别院,不得看重,或是想母凭子贵的,自然更是性命难保,世家子弟的后院从来都不缺女子,比起前程,这些不过都是些细枝末节之事,不足以为其出头。”
话音刚落,裴晏舟像是突然想到什么,神色微顿。
“往后旁人后院里的事,不必多听,大婚后若主母一直无所出,庶长子也并非全然上不得台面。”
宋锦茵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。
庶长子可留,但只能在主母无所出之后,这是规矩,无人可破。
宋锦茵自是不敢想她会与旁人不同,她甚至都不确定裴晏舟若是知晓,会不会以为她想母凭子贵,愈加迁怒于腹中胎儿。
搭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,男人身上的炙热终是蔓延到她身上,像是在叫嚣着他这些日子的克制。
宋锦茵突然有些怕,只是身子刚想退,就见裴晏舟闭上了眼。
“说了今日不碰你,莫要多想,早些睡。”
昏暗烛火在角落摇摇晃晃,宋锦茵身子放松下来,唯手心仍有湿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