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烙印着密密麻麻的指甲痕迹。
“我定制的婚纱下个月从法国空运到冀省,是霍太太和王太太共同参考的款式,女人了解女人的心思,何桑很喜欢,我母亲待她也好,比纪姨的态度强得多,你安心吧。”
梁迟徽笑容愈发放大。
他儒雅,温润,不似梁纪深,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凌厉霸气,纵然炫耀什么,得意什么,也不显。
搁在中控台的手机屏幕这时亮了,来显是赵凯。
他火急火燎地通知,“追踪器的信号丢了。”
梁纪深眯眼,审视梁迟徽。
后者泰然自若,扬眉。
没有把柄,没有漏洞。
新世纪不是达官显贵经常光顾的酒楼,是专供新中产人士的寿宴、婚宴、年会聚餐的大流量场所,主打小资,氛围,性价比。中源集团是省企,不敢大摆宴席,高调奢侈的场所有公款吃喝之嫌,容易惹非议,所以选择了居中档次的酒楼。
梁迟徽作为私企董事长,和中源集团的交集少,捧不捧场皆可。
因为主办地址在新世纪酒楼,他才特意来。
出席年会是假,声东击西解决麻烦是真。
追踪器那玩意儿,普通人不接触,觉得挺稀奇,梁迟徽是老油子了,灰色领域的旁门左道,他了如指掌。
蒙混不了他。
梁纪深无非赌一把,没抱太大希望。
这么轻易扳倒他,他就不是梁迟徽了。
最关键是,对佟大和倪红穷追猛打,不排除刺激了梁迟徽,他一不做二不休。
一旦出境,各方势力掺杂,是不支持引渡回国的。
“什么时候丢的?”
赵凯说,“八点二十。”
“最后的定位。”
“凌霄路117号。”
“距离新世纪酒楼有多远?”
“800米吧。”赵凯从审讯室出来,在宋母的笔录上签字,“中源集团年会是新世纪酒楼举办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