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是惋惜的,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各种不怀好意的猜测与畅快。
——活该啊,谁叫她平日里不知低调。
这句话,是祁桑路过一个女子闺房时听到几声嬉笑声中夹杂的一句。
笔尖在宣纸上停驻久了,晕染开了一团小小的墨点。
祁桑被奉业温温柔柔地一声叫回了神。
她抬头:“怎么了?”
奉业躬身道:“主子,外头固阳侯求见。”
“不早了,固阳侯这个时辰来咱们府内,叫外人见着了怕是要传些不好的话,叫他回吧。”
奉业似是踌躇了片刻,没说什么便离开了。
不一会儿扶风又出现在了窗前,道:“固阳侯受了伤,瞧着不轻的样子。”
祁桑再次提笔的动作一顿,陡然将笔扔了便向外走。
府外,奉业还在同人说着什么,听到动静回过身来。
他一转身,被他遮住了小半个身子的邢守约便出现在了视线中。
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衫,外衫是完好的,可借着朦胧月色也能清楚地看到已经有鲜红的颜色洇湿了肩背。
他也不顾及自己如今的身份,就随意地坐在石阶上,温和俊美的脸没什么血色,一眼瞧见祁桑匆匆赶来的身影,便笑了。
像冰冻了又化成温软的水,像干枯的草地上抽生出的嫩芽。
他的笑容真的很温暖,是最冷冬日里的一豆灯火,叫祁桑这个赤着脚在雪地里奔跑了许久的人心心念念了多少个日夜。
那时候天真呐,想着日后若真能同他成亲,一定整日整夜地趴在他脸上瞧,琢磨透了到底要怎样笑,才能笑的这样甜这样暖。
“怎么受伤的?伤哪儿了?”她在他面前矮下肩头,声音略显焦急。
“桑桑,我好疼啊……”
邢守约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,只喃喃说了一句,便无力地垂了脑袋枕着她肩头昏了过去。
浓重的夜色渗透了湿漉漉的凉意,他沙哑轻软的一声,像极了受了委屈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