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桑呼吸变得很轻很轻,身体在滚烫与冰冷之间徘徊,闷热挤压着胸腔,令她不自觉微微打开了唇瓣。
一声惊雷滚过头顶。
沙沙雨声随即响起,沉沉似要将这座充满血腥的牢狱淹没掉。
滴答——
滴答——
滴答——
头痛欲裂。
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水珠于额头之上破碎后顺着脸颊滚落的痕迹,似一条条毒蛇滑过肌肤,掀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冷冽。
耳畔的声音渐渐模糊。
自有记忆以来的一点一滴,似乎都在走马观花地在眼前一一闪过。
意识在不断地被撕扯,揉合,再被撕扯……
小木屋的门再次响起来,有人开始喂她喝粥。
她依旧乖乖喝下。
又不知过了多久,蒙在眼睛上的腰封终于被摘下。
眼前烛光微弱黯淡,她眨了眨眼睫,看着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谢龛。
“不打算求求本督么?”他说,以一种近乎引诱的口吻。
祁桑声音嘶哑:“我求了,你会放过我么?”
“或许。”
或许吗?
他不会。
他只是在期待她崩溃恐惧地跪伏在他脚下的一幕,他要所有背离、叛逃自己的人下场惨烈,以儆效尤。
祁桑深吸一口气,但并没有如何缓解胸口的窒闷。
“几日了?”她问。
谢龛大方地告诉她答案:“三日了,祁桑,你耐性不错。”
“我可以问一问存烟跟扶风么?”
“萧存烟情况比你好太多,毕竟萧陆脑子不好,不论他这个便宜妹妹逃跑多少次,他总能跟个宝贝似的继续宠着。”
谢龛说完,话锋一转:“至于扶风嘛,就比你惨太多,毕竟本督脑子还挺好用的。”
又是一滴水落下。
水珠溅落在眼睫之上,祁桑微微眨了眨眼。
下一瞬,门被打开,有人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