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06年2月6日。
光绪三十二年。
上塰,吴淞,清虚观。
李长生肩膀上用扁担挑着两个半桶的井水,迈过道观的木头门槛,穿越庞大的三清殿,进入后院的厨房。
把两桶水先后倒入厨房的大水缸里。
李长生直起酸胀的腰。
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冒着热气的汗珠。
长长的呼出一口气。
寒冷的空气中还隐隐约约可见丝丝热雾。
“原来年龄大了,干活这么费劲。”
李长生现在切身体会到了爷爷辈的辛苦。
同时。
心里也泛起一阵苦涩。
自己好好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。
还没尽情体验自己的美好青春呢。
怎么就穿越到了这个即将消亡的大清朝,变成了一个六十五岁的老道士呢......?
这都不叫土埋半截。
这叫土埋到了脖子!
真是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啊。
李长生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他是在一天前穿越到这个世界的。
熬夜追完了少年白马醉春风后,满足睡去。
谁料再醒过来。
就从二十一世纪来到了十九世纪。
成为了一个名为清虚道观的老观主。
不过这道观很破败,神像蒙尘,香火凋零,香油钱养他一个人都很勉强。
每日吃的是插双筷子都能浮起来的稀粥。
穿的是衲满补丁还往外吐棉絮的破道袍。
所以。
观里大大小小的活计,也只能他亲力亲为。
李长生随手拿起厨房台子上的一个黄纸包。
从中取出一小块的明矾,扔进浑浊的水缸。
这些浑浊的井水就是他每日吃喝所用。
十九世纪初的上塰,自来水公司虽然有,但却是英国洋行开的,而且还在杨树浦那边,只供给租界的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