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庆之?
不可能!
内廷格局连嘉靖帝都没法破,否则一旦触动了既有利益,会引发什么……
别忘了,当年宫变时,几个宫女就敢弑君。
那只是宫女。
而宫中那些宦官掌握的资源和权力更大,一旦他们的利益受损,天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。
所以,吕嵩笃定嘉靖帝不会动手。既然帝王不能动手,他一个臣子又能如何?难道还真能把手伸进宫中去?
而且这等事儿不但外臣插不上手,亲戚也是如此。越是亲戚越需要避讳这个话题。
你蒋庆之,这是要准备插手吗?
吕嵩饶有兴趣的道:“长威伯喜欢赌?”
“除去涉及自身之外,本伯不赌。”蒋庆之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,挑眉道:“吕尚书是想赌些什么?”
吕嵩看了一眼嘉靖帝,道爷此刻仿佛在修炼,浑然忘我。
但吕嵩知晓,臣子们的一切都在这位帝王的眼中无所遁形。
“如此,若兵仗局因墨家而脱胎换骨,本官请长威伯饮酒。”
请酒,在这里几乎等于赔罪。
这算是一个雅赌。
“若是不能!”
“本伯请!”
“君子一言。”
“驷马难追!”
在君臣的见证下,这个赌约成立了。
吕嵩退回去,随即回复了古井无波的姿态。
散朝后,群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,不时看蒋庆之一眼。
“兵仗局那些工匠老夫知晓,最是惫懒。历任尚书都有心整治,一旦出手,那些工匠便会阳奉阴违,各种借口……随后营造之事不是这里出纰漏,就是延期。为了自己的官帽,那些人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。”
李焕语重心长的道:“就如同将领发现麾下将士贪生怕死,便想整治一番。那些将士答应的好好的,可上了沙场却畏敌不前,乃至于遇敌故意败退。战败后,上面的巴掌自然会落在将领身上。不是黯然滚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