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秋色渐去,起得早的人能看到草木上的薄霜。呼出一口气,看着雾气在空中飘散……
“冬季来了。”
户部左侍郎陈耀在家中庭院里散步,他披散着头发,负手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,叹道:“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。”
有侍女过来,递上了一杯茶水。
陈耀喝了口茶水,鼓漱几下吐了,侍女递上第二杯,这是药茶。
他缓缓喝着药茶,眉心看着微蹙。
“老爷,王先生请见。”有人禀告。
王策是陈耀的幕僚,见到陈耀后,他微廋的脸颊颤抖了一下,“侍郎,今日是蒋庆之儿子满月,这是最后的机会。”
陈耀冷冷道:“蒋庆之不缺钱。”
“可钱这东西谁会嫌多呢?”王策有些急切的道:“那些人既然准备在今日动手,那便是侍郎的机会。侍郎!”
王策压低声音,“蒋庆之此人在下琢磨过,谁对他有恩,此人必然涌泉相报。谁若是与他有仇,他有仇必报。这等人,若是侍郎主动告知那件事,他必然会为侍郎缓颊。侍郎!”
陈耀眯着眼,“他乃墨家巨子。老夫若是投诚,顷刻间便会沦为公敌。”
“那件事一旦事发……侍郎,最少也得是流放啊!”王策说。
“新政要发动了,此次满月宴便是一次新政臣子之聚会。而户部这个案子,便是陛下开启新政的信号。
以往陛下和蒋庆之不过是浅尝即止,形同于小刀子割肉,依旧引发天下士大夫物议沸腾。此次新政发作,定然是大刀阔斧。那些人,会疼。”
陈耀阴冷的道:“疼了就会喊叫,就会疯狂报复。这不是以往的物议沸腾,这是要见血,要……不死不休。”
“侍郎,在下以为,先度过眼前难关再说。”王策说。
“不。”陈耀摇头,伸出两根手指头,“新政一开,钱粮首当其冲。钱粮钱粮何处来?赋税。陛下与蒋庆之必然会冲着土地兼与收纳人口出手。知晓京师有多少人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