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北方相比,南国的春季多了几分细腻。小桥流水,草长莺飞。农人在地里劳作,偶尔抬头看着那些在河边的男男女女,不禁悠然生出羡慕之意来。
“爹,他们不用干活吗?”
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跟着父亲在地里劳作,不由的有些好奇。
边上的父亲三十余岁,面色黝黑,他抹了一把脸,说:“娃,这是读书人。”
“读书人不用干活吗?”少年觉得不对,“爹你时常说人活着就要干活,不劳作没饭吃。那他们哪来的饭吃?”
农人叹道:“这天下啊!分为几等人,士农工商……应当是这样吧!这干活也不同,士便是读书人,咱们是农人。农人的活计是种地,士的活计是……读书。”
“读书是干活?”少年不信,“爹你哄我。上次邻村的读书人来咱们村走亲戚,看着好生得意,走路是八字步,那眼睛抬的老高。我凑过去想和他说话,被他横了一眼,直至晚上都还在害怕。读书难道还能让人惧怕不成?那这是什么活计?”
“读书人啊!读书考科举,考了科举做官。做官就管着咱们农人。”
“那邻村的读书人听说考了许多次也没中,也没做官,怎地那么得意?听说他家中好些田地呢?对了,娘还说,以前那读书人家中精穷,后来考中了秀才,好些人家都去他家做奴仆呢!爹,我也要读书。”
“哎!”农人叹息,“知晓他家如何精穷的吗?就是读书读的。他是读出来了,可没读出来的更多。那些人哎!我的儿,惨得很。”
“爹,我要读书!”这时几个女妓起身翩翩起舞,一个读书人在大声吟诵诗词,引来众人叫好。
“咱们家没钱。”农人苦笑,“读书得添置文房四宝,还得寻个好先生。先生要钱呢!咱们家……你也知晓,家里的米缸子的米都不多了。这还得熬到收成的时候。
赶紧干活。回头跟你娘上山弄些野菜,加在粥里面熬煮,也能填饱肚皮。娃!这才是咱们的命哎!人呐!要认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