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杵着锄头直着腰,看着那些读书人举杯畅饮,心中火热,“爹,我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,到时候……我要,哎哟!”
少年挨了父亲一巴掌,捂着后脑勺,“爹。”
“你爹我当年也跟你一般,想着以后能出人头地,等成婚生了你,每日就知道拼命干活,一日不干活,回家看着嚎哭的你,还有你娘,老子心里就发慌。等过两年就给你寻一门亲事。这男人啊!没成亲,没个娃就不安分!”
“诸位。”这时一个读书人举杯,“蒋贼如今就在南京肆虐,据闻魏国公低头了。”
“徐氏坐镇南京多年,不思国恩,反而助纣为虐,此后当有报应!”
“正是。”
南方舆论开放,别说是魏国公,就算是府尊陈连的八卦这些读书人都敢编排。
“蒋贼下一步必然是来我松江府,他这一来,血雨腥风啊!”读书人叫做马骥,有些领袖的味儿,他叹道:“可怜我松江府父老何辜,平白招此劫数。”
少年不解,低声道:“爹,什么劫数?”
农人的声音更低,“和咱们没关系。”
“马兄,咱们该如何做?”
“是啊!小弟家中只有几分薄田,尽数申报,随后必然是纳税。小弟一家子此后靠何为生?”
马骥说:“诸位别看蒋贼猖狂,那是南京。南京那些贵人身娇肉贵的,不敢和他翻脸。特别是魏国公一低头,那些权贵勋戚和高官都顾忌自身的富贵,不敢开口。不过,咱们松江府不同。别忘了……徐!”
“徐氏!”
“徐阁老!”
马骥微微一笑,“徐阁老乃是我大明士林领袖,他老人家在京师辅佐陛下,调理阴阳。家中留下了大公子主持。听闻大公子对蒋贼颇为不满,曾说此贼若非皇亲,早已沦为丧家之犬。”
“有大公子主持,蒋贼定然讨不了好!”
“可徐阁老在京师被严党打压呢!”
“蠢货!那是京师,这是南方。南方是我儒家根本之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