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个眼风都不曾扫来。御林军飞快地拖着面如死灰的周侍郎出了大殿。
赈灾银两的难题既解,应天帝龙颜大悦。正欲下旨退朝,余光瞥见跪在殿中的谢景元,眸色陡然转寒。
今日这局棋,以静安侯府逼嫁为饵,实则将周良才这头肥羊送到他面前。无论幕后之人是谁,有何目的,既已严惩周良才,谢家这枚过河卒子,又岂能全身而退?
他指节轻叩龙案,声音冷若冰霜:“谢氏兄弟藐视东陵律法,着即褫其半级官秩,罚俸一年,以肃朝纲!”
……
谢景元浑浑噩噩返回侯府,平白遭此无妄之灾,他满腔愤懑无处宣泄,将谢景文一家住过的院子砸了个稀烂,却仍觉郁气难平。
恍惚间忆起往昔,每逢遇到难处,他总要寻母亲商议,便踉跄着朝松鹤堂而去。
自老夫人瘫痪以来,他鲜少踏足此处,今日推门而入,却见满室萧索,屋内药味混着便溺味扑面而来,呛得他喉头发紧。
谢老夫人枯瘦的身子陷在锦被里,含糊地唤着要水喝,而那几个本该伺候的丫鬟竟躲在廊下嬉笑打闹,连主子进来都未曾察觉。
谢景元的面色骤然阴沉如铁,厉声喝道:“来人,把这几个目无主子的贱婢杖毙!”
话音未落,便有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冲进院子。那些丫鬟还未来得及求饶,便被粗暴地按倒在青石板上。
刑杖重重落下,院中顿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。杖板声不绝于耳,不过二十杖下去,那几个丫鬟已被打得血肉模糊,气若游丝。
谢景元负手立在廊下,冷眼旁观着这场酷刑。直到院中的惨叫声渐渐微弱,最终归于死寂,他烦躁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下来,冷声吩咐道:“待到天黑,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。”
“是!”家丁们粗声应道,像拖死狗般拽着丫鬟们的尸身往外走去。
徐嬷嬷步履匆匆赶来,正撞见这骇人一幕,不由得心头一颤。她稳住心神,朝谢景元深深福下身去:“老奴该死!今日被账房叫去核对这个